Tuesday, August 20, 2013

沒有練習過就會更加擅長這種事。



要離開台灣的前兩天好痛苦,我們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像是輪班著地哭,彷彿每一個情節都在預告著分離。「這是夏天最後一次和妳(  )。」同樣的句型不斷延伸擴張變形,成為無法被擊敗的怪物,甚至因為太過悲傷而無法做愛或親密。我不知道如何告訴妳我有多麼捨不得妳,在我們台北的小公寓,也只能留下一些零星的衣物和生活用品,留了一罐喝剩一半的飲料,一些氣味,希望妳記得我曾經在這裡,努力照顧著妳日子的每一個細節。去機場的接駁巴士上,因為人太多了而被分開,我們好近,卻看不到彼此的臉,隔著一排的距離傳著訊息。就像是去年冬天,妳第一次來接機,在回台北的高鐵上,我在妳後頭只能看得見妳的黑髪,那我只抱過一次又太短暫的身體,甚至還不能好好記得妳臉上的每個細節、掌心的觸感、妳佔有著空間的姿態。還有太多的感情想要妳明白。我把身子往前移,將手放在妳肩上,妳馬上伸出手回握住了我,那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分不開,而我,會一輩子等著妳回頭看我的表情。


在登機室的時候,充滿著小孩的吵雜聲和航空的廣播訊息,妳送機完後一路趕回台北的公寓,好像是要回到家聽到我的聲音才允許自己放聲哭。我帶著妳電話中傳來太巨大的不捨,像是一具溼透的壞掉的機器,把自己扛上了飛機,笨重地偽裝成那空間的一部份。一整路,發出不協調又刺耳的轉動聲想著妳,渴望著被妳再次填補,被妳重新。


需要妳,照顧著自己的每一吋。我已經向妳預支了這個冬天的能量,來我的城市暖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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