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要上機的前一晚我幾乎整晚無法入眠。睡前甚至喝了紅酒,打了十幾行的毛線,聽著朋友說戀愛的故事,不時搜尋城市十二月的活動項目。台灣深夜妳離開家要去搭前往機場的夜車上,我彷彿和妳一起進入了失去時間的空間之中,想像著妳巴士上過量的綠和那沈默晃動著的小螢幕,和我下著雪房裡厚重的藍,路人的腳步聲,我們都經驗著比日常欠差的睡眠品質之中,因為旅行帶來的焦慮,因為等待的焦慮,辭不達意。但那飽和顏色重疊的部份,餘光可即之處,讓我感覺我們的精神並沒有話攤開來呈現地那麼遙遠。我將手機放在枕邊開了damien rice的專輯on loop一整晚,the blower's daughter都快被唱爛了,該怎麼告訴妳我愛妳,在我底層,總是保有那麼塊能夠承接妳所帶來衝擊的部份,像是機身下降前那長長的跑道,厚重地穿越過我的身體,等待妳降臨在我早已標記給妳的位置。
再12小時35分就能抱到妳。無法入眠,打理著家中的必需品,就怕妳冷或者是累壞了,最浪漫的事之於我而言,就是能在那塞滿人潮的出境關口,第一時間看見妳終於放鬆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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