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一二年我做了許多事,在當下似乎都是那麼地深刻卻又在此刻無法確切記得。年初的時候我去了一個戰爭的國家,一個我從未涉及的世界領土,但意外地感覺親切並有種莫名的鄉愁。我失去了一些朋友,又有新的朋友走入生活。O說朋友是階段性的,我想我只是不再特意去強求。畢竟因為遷徙的太過頻繁,多數的時候我是孤獨的。春天的時候組織了一次罷工,而在佔領華爾街的萬人遊行中感到無盡的徬徨和憤怒。夏天出了第二本書,但似乎仍是沒有任何作家的感覺。就像是十九歲時一樣覺得那是件我無法錯過時機的事情,必要在當下完成。錯過了就是再不會有的衝動。
二〇一二年我第一次在家人面前理智尷尬又赤裸地談論分手。學習照顧另一個小生命。在秋天整頓自己的生活和三年多來一個關於愛情無解的問題。而整個後半年都被強大的直覺和宿命性給引導。用著二十五年來所累積的韌性去等待一個人。二〇一二年末我結了婚,沒有什麼冗長的儀式,沒有法律,尚未有家人的認可,只有一頓和友人簡單的晚餐,啤酒和威士忌。相愛十八天就是對於彼此心中足夠的憑證。即使我過度習慣了當個容易絕望或偏激的女同志悲情角色,但深知這是一段除了如此嚴肅認真外,別無他法的感情。悲情其實很容易。溫柔卻更加困難。再不要肆無顧忌地試探自身和彼此傷害的界線。再不要隨口說出虛無主義類型的賭氣言論。想要成為一個可以被依靠的人。甜蜜熱情而專注。
二〇一三年和以後的日子我不曉得將在哪裡安定。我對於任何城市都沒有眷戀。唯一非去不可的終點只有妳。能在這變動的世界裡這般相愛,我已經感覺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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