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腫的身體是冷的手是乾的。我回到紐約,一個人。晚上十一點,街上下著小雪。難得熱鬧的城市因為是禮拜一的晚上,也許也是這個月來最冷的時刻,一個人也沒有。我在飛機降落還尚未停妥時就直撥了越洋電話給女友,隔著微弱的訊號說,我好想妳啊。然後在擁擠的機艙走道上卡著焦急回家的人群們中,累積了整整十四小時的眼淚狂飆出來,那部有著古典樂為情書喬段的indie電影,早晨的飛機餐旗魚鬆和粥,都是一個個閉著眼睛熬過去的情緒引爆點。無法接受我將拖著行李回到那個沒有妳的氣味的空間。這一切曾經對我那麼熟悉的場景變得好陌生。我再也無法假裝稱它為家。只想要擁抱所有關於妳的物品和記憶將自己填滿。像在飛行時一樣,一直握著妳離開前交給我的手做書,彷彿就能夠重回到那些我們太過快樂的生活細節。沒有妳在身邊我感覺特別地冷。身子一直發著抖。從完全不想要整理的行李箱中拿出妳留給我的有妳味道的睡衣。就這樣抱著。在妳一小時多哄我的聲音之中我終於睡著了,像個學會妥協的孩子。
在這公寓中從不感覺如此孤單。因為想念妳讓我感到格格不入。第一個早晨,想煮咖啡,燒好熱水後卻發現french press的軸心斷了,像是在抗議著妳的缺席。想著妳在台北的公寓,面臨著另一種因為有我而處處地雷的孤單困境。親愛的我們正在經歷一種強大的傷心,但這傷心是雙向的,如同哭泣時我也感受到淚水的暖。請一直這麼陪伴著我。直到下次能再擁抱之前。
喜歡妳那天最後唱的莫文蔚想困在妳的聲音裡哪裡也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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