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書之後我也開始重溫一晚喝紅酒一晚抽大麻的舊習。總是修改不完的講稿--我覺得微軟真的應該多創造不同種類六〇年代懷舊風的powerpoint主題,我已經厭倦了post-millennium的冰冷現代主義美學感。對於一個身為25歲身型相對來講渺小的亞裔大學講師,要如何塑造任何一絲權威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我一個個濃妝或者發育比我良好的美國大學生總是叫著我"professor",我於是回"wen",然後他們說"professor wen",在這一來一回的交談中我總擔心著被發現我不過就是個膺品,而在某方面我們又是那麼地相像--這群道地紐約小孩,各自帶著複雜的移民史或者階級歷程,相較於他們我甚至還是帶著某部份西岸的單純,我的學生比我更還了解都市貴族化的意義,或者"種族"以及"階級"這些抽象概念的複雜性。我和公立大學體制的愛恨關係,沒完沒了。在新疆做研究的人類學學者G來紐約參加研討會,我們聊著天,我們這麼容易地去批判一些同事liberal/reformist的學術作品或者所謂的"activism",但是想想,我們又做了什麼呢?實踐什麼呢?2008年的工友爭鬥是一個相當物質性實在的運動,而那之後呢?不過是一些零星的遊行,研討會的報告,或者是工作之餘只剩下三分力氣的教育工作場所自主工人運動。我想,至少在這壓迫的新自由主義掌控下,我還有這一些小時,費盡心思的讓我的學生能有一個比較思想自由的學習空間。至少我還有這麼少許的分鐘,抵抗著資本的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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