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生活是什麼,自己做了日式炒麵後卻毫無食慾,心情浮躁看不完一部電影更不用說是Law & Order關於性侵案件的影集,於是找音樂系的n出來喝酒。我們約在Soho然後在Broadway上一個往南一個往北走直到在Boom St.上相遇。給了彼此兩個月不見的溼黏夏日擁抱。她才剛從一個關於19世紀女同志情慾的小型劇場出來,全身被紐約下城的酷兒氣息洗禮。我則因為帶著心事而走得特別快於是過於早到的抽了兩支菸。「我們需要找到一個有戶外座位並且有非酒精飲料的店。」我調侃著n這個愛挑剃的全素食者對什麼食物都過敏的布魯克林居民如果那是她所需,我們真是來錯地方了。Soho對我而言除了大量的觀光客和為了防止觀光客及街友而設置的超窄型並且超昂貴咖啡廳,在充滿Paul Smith/Ben Sherman這類我只能看而不能買的男同志名牌小巷中也都是一些做作一支調酒要$15以上的沙發酒吧。在呈現閒晃著半放棄並幾乎就要走回東村隨便進去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店時,我們進去了一間幾乎完全空場的wine bar,穿著短褲和背包並比起店裡的年齡層看起來過於年輕。但又有什麼關係呢,在紐約的這個時刻,安靜寬敞就是一種奢侈。沒有邊際地談著學校的八卦一個多小時候我才說:「我分手了。」n不知道是該傷心還是喜悅只是跨過桌子差點就要握住我的手地說,為何不早講那我還說了這麼多夏日的感情廢話。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好說,除了我非常想要告訴她正在跟我傳著越洋簡訊的情人是音樂背景的這件事。然後我似懂非懂地替她們傳著一些大概只有管樂人事才懂得的暗語,比如double tongue以及各種樂器的名稱。同一時間盤算著該怎麼幫擅於逃避感情的n把到音樂系的西班牙女生,並且以和她養小孩這種究極女同志幻想為前提交往。我說,她是歐洲人應該比較不介意這樣直接的告白啊,畢竟不像是美國人在這種強勢自我的文化下說個i love you就像是要承認某種自我殘疾。再說吧,n說對她而言和不認識的女生亂make out還比較實際。i am such a fucked up,她說。我說,that is an irresponsible excuse。who isn't a fucked up?
我們結了帳往Astor Place的方向一直北走,夏日晚風非常舒服,我帶著醉意和某種過度甜蜜的胸口暖流覺得當下的一切非常完好,即使現實的挑戰將一波又一波地前來。邀n這個禮拜五去lesbian club然後突然想到也許從誰那裡可以拿到e,雖然想想是不是Henrietta這種各自討生存的狩獵空間不適合帶著過渡迷茫並且充滿愛的眼神放空。我說,不呢我純粹是公事公辦,畢竟要寫給台灣雜誌關於紐約的女同志夜生活。n說為什麼我們的話題總是離不開sex and drugs,然後我想她究竟有什麼不滿,就連談著下學期的Global Feminisms這堂課都可以變成計畫著如何幫助她跟西班牙女生告白或和其他單身的女生做愛。我試著聊別的妳知道的,我說,比如豎笛或者統計或者女性主義,而我想關於性/愛就是目前一個太過佔據我思想的話題。我們計畫著在研究所大樓中哪一個助教的辦公室最適合在研究道德以及女性主義政治哲學的課堂中間,想著各自的情人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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