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June 29, 2014

妳的大衣。



妳要離開我的公寓回臺北之前,我看著妳留下的數件冬日大衣,開玩笑地問妳,是不是妳住處的衣櫃已經爆滿,所以得跟我借位。妳不禁沮喪地說:「我想要妳家裡有我的東西,若我們分開,至少妳會答應見我一面,讓我再看妳一眼。」感情至此,傷害和溫柔都無法完全分離。我何嘗不也希望能夠守住自己的位置,不聽不問,如同這些物件般地木訥固執。

Saturday, June 28, 2014

我們可以相愛直到所有城市都讓彼此鬱鬱寡歡為止。


太陽進入巨蟹,心卻更加浮動,高溫三十多度的夏日,許多事情都感到力不從心,半調子地追蹤著世足,以及世足的環境經濟悲劇。回國的一開始,總是抗拒著再次被這太過熟悉的城市給融入,卻仍是將所有的精力砸下,建構一個可以被稱作是家的空間,著實地被自己的行星主宰著。公寓換來換去,最終還是想跟妳一人談論鍋碗瓢盆與兒童教育的議題,買些煙和濃度極低的啤酒回家,上演兩人的政論節目和音樂評論。在那些講爛了的男女談話節目,仍說出了一些人性的真理:關係是一體兩面的。習慣抹殺即興的樂趣,距離帶來不安,而過度強調忠貞鞏固了小三的娛樂性。在這些具有絕對毀滅力量的常見愛情掙扎之中,仍是期盼是否珍視細節的重要性,就可以倖免這一切關係中不祥的惰性。如果這是愛妳的唯一一次機會,那麼我們就必須存在。我們可以相愛直到所有城市都讓彼此鬱鬱寡歡為止。

Tuesday, June 17, 2014

山城|二十七




二十七歲。只想在沒有雜音的山腳,靜靜迎接未來交付于我的課題。今年的我們,和兩年前在同一個小城,已經有多大的不同,不需要再焦急地黏膩地親吻。在牽著手的彎曲小巷中,我們早就確切地被這些溫暖的老房給記著。再給我們最後一點點時間犯錯。再給我們最後一點點時間浪和漢耍賴。接下來的日子需要去證明的不再是愛情,而是能夠承擔得起兩個人的生活。


Wednesday, June 4, 2014

never say goodbye again after this one.




第一次在臺灣為妳接機。逼近午夜,妳從北京回來,我帶著美東的時差,一個人在入境大廳抱著行李,和也許過重的古龍水味昏沈著。妳走來抱住我,初夏的笑臉,沒有一絲疲倦。回臺北在計程車上的一路,想著月底回紐約,我們就將決定平靜道別這件事情,這麼多的未知,仍是想握住妳的手不放。在這長長的距離下,快要兩年的情份,妳一直都是我生命的伴侶,即使在離開後,也不會變卦,因為妳是如此用力著去理解我的人,超過所有情人。而我們都太過年輕,也無法真正駕馭愛情吧。何況那些身體隱喻的脆弱,尚未抵擋得了現實的困境和磨損,我們都想要盛大地無私地去愛彼此,卻還無法承擔那些責任。於是,得在最好的時刻記得彼此的溫柔。如果放手代表著是更多快樂的可能,我們可以學會不去立即擁有。在這三天兩夜臺北公寓的生活,我記得其實我已經擁有了妳那麼多。除了妳留給我無數的物件、文字、氣味、城市的記憶,我擁有妳最真誠直接並不顧一切的愛,即使不完美,錯誤百出,如同我愛妳。我擁有妳,那麼多的唯一,已經足夠。



為此,我不願道別,只想在屬於我們的時機尚未停擺前盡情擁抱。從今以後,上海紐約,又或者在世界未知的一角,我會,繼續帶著妳生活。安安靜靜。畢竟,老派如我們,若能再相遇,就必須是永遠。那沈重和浪漫的極致,我全留給了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