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為了預防並減緩焦慮造成的後果而過著某種相當嚴謹的生活。週日:八點半睜開眼,開啓美國全國公共廣播電台NPR聽著新聞醒來,關於戰爭以及失業的頭條報導總讓尚未完全清醒的我以為我們仍在1920年代末期。九點半快速沖好澡帶著正確無誤的零錢到同一家巷口的咖啡廳買八盎斯豆乳拿鐵。在電腦桌前工作每五十分鐘起身休息。花剛好七分鐘的時間抽完一支american spirit香煙。平均腳程九分鐘從公寓走到主要地鐵幹線。睡前休息時間看一段關於中央情報局陰謀、中東戰爭、精神強迫症的影集。一點上床閱讀東亞酷兒研究期刊。兩點像是斷電般地睡去。
總在壓力過大的時候想到一輩子勞碌命的母親。想到她從小到大都不帶著特別感情地,也不特別斥責而是非常客觀地告訴我:「妳還可以再更認真。」直到現在水瓶座的她(隱射:擁有自認為理所當然而旁人無法理解的邏輯),仍會在電話中帶著玩笑地說著,我的太過完美主義或者理想主義,我只是不明白她如何能夠不曉得她如此深層地影響著我人格的種種,好的壞的。總是處於一種比起年輕時經濟環境相當差的父母,自己的生活過於容易,而非以最快速度完成人生必經階段的焦慮之中。其實我曉得許多我的感情痛苦或者移民生活的磨損,他們理解卻不能夠真正體會。我們在不同的年代成長而有時失去了翻譯對彼此同理心的能力。於是在女友整個週末忙碌完畢總算能好好說話的夜晚覺得無盡地脆弱,而將這些不能夠被懂得的情緒宣泄出來。得到疼愛之後又能夠像是上油的機械重新正常的運轉起來。一邊聽著訪問跨性小孩This American Life的電台訪播,準備著下週Human Sexuality的課程想著如何對抗系上傳統學派教授的教評,一邊不時看著一對男同志情侶做的時尚部落格cup of couple,想像女友和自己可以考慮朝著實驗這類媒介的女同版本發展。也許我真的可以再更認真。但正是慾望讓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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