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October 27, 2013
blue is the warmest 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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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October 26, 2013
在這樣的冬日繼續以任何政治藉口宅在家。
在west village和之前組織的朋友吃了全素的中國菜,一對德州來的女同志情侶,我點的蜜桔素雞像是加熱過的橘子果醬炒豆皮,欲哭無淚。他們和我抱怨著失去酷兒社群的焦慮,就像是四年前離開西雅圖的我所經歷的。究竟在紐約要交聊得來的朋友多難?如果妳受夠了只在意消費和打砲和最新的mixologist調酒吧的白人hipsters,那麼大概少了1/4的選項。如果妳贈恨個人主義滿嘴以身份認同攻擊彼此的酷兒,那麼又少掉1/2的交友可能,如果妳無法忍受主流社工圈的家長作風的同志,那又幾乎快去掉最後的1/4。如果妳無法忍受會穿鞋進妳家門摔壞玻璃杯並且大麻燒壞沙發抱枕的man-anarchists,或者接近妳只是為了把妳招募至任何一個社會主義黨(剛好因為妳是有色人種女性又會說中文適合幫黨內文章翻譯至全球網站),那麼妳幾乎沒有朋友可言。我是說那些不只是在派對磨蹭的對象,而是起碼能夠共同擁有某種價值觀的朋友。習慣孤獨在紐約變成一件太過容易的事。妳和這兩個可以感同身受卻又沒有多出能量伸出援手的朋友相繼擁抱之後,決定轉身背離地鐵的方向,不再前往下一局不過是以上選項之一的派對。右手一支american spirit,左手是豆奶熱可可。快記不得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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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October 24, 2013
反思酷兒偏執
最近台灣關於婚權的辯論,讓我想到Eve Sedgwick所談到酷兒理論和運動中的paranoia(偏執)。在北美的酷兒脈絡之中,社群中paranoia的形成和八〇年代AIDS/HIV運動有極大的相關,因為政府斷絕關於AIDS/HIV醫療訊息的來源,並且同時對公眾散播"同性戀=愛滋"諸如此類的恐慌語言,許多conspiracy theory產生,連帶著一種酷兒社群中的情緒:"you can never be paranoid enough"。而這樣的偏執在當時是非常能夠被理解的,畢竟也許"the government is really out there to kill you"。但在AIDS/HIV整體的資訊和服務更透明化後,這樣的paranoia持續殘留在酷兒社群之中。九〇年代時候隨著第三波女性主義的發展,新時代的“性難民”成為被第二波女性主義給邊緣化的有色人種酷兒、跨性者、性工作者、執行非傳統性愛/親密關係者(如BDSM、多重伴侶關係、跨世代交往等等)。這些性邊緣者在2005年前後的反同志婚姻論述被當作是“不婚”的性主體,連帶著當時酷兒社群中對於布希中東戰爭等等的批判,形成一個所謂"基進酷兒"的路線。近乎十年之後的現在,隨著新自由主義的發展,十年前的性難民身份被fetishize並且收編進入NGO系統。在紐約,妳是pre-op跨性者嗎?妳是有色人種移民酷兒嗎?妳是全素性工作者嗎?嘿,we've got a NGO for you!!!
當這些邊緣的性主體被NGO系統視為可獲利對象,這些性身份在某種程度也被酷兒文化給視做是生活的指標,於是(當然相對邊緣的)酷兒文化中形成了新的“基進指標”甚至是檢視自身性活動的恐慌因子。這十年來,我不知道已經聽過多少同志婚禮的新人,都要花上至少半小時“解釋”或者“正當化”她們為什麼走上婚姻這條選擇,在反婚的酷兒座談,年輕的酷兒們焦慮自己支持婚姻是不是政治不正確,或者是在日常酷兒dating的文化中,多重伴侶成為必要的常態。這不禁讓人想起七〇年代的學術女性主義是如何批評"Butch/Femme"的落後性,強調androgyny(中性/不分)的新主流。這種由個人生活形態形成的批判,似乎都是某種社群中paranoid的自我監視和分化,將原本運動串聯的可能性,fetishize成為個人的身份認同,並且互相監視,讓偏執的情緒成為default position。
在2007年的文章中(Melanie Klein and the Difference Affect Makes),Eve Sedgwick引用女性主義精神分析師Melanie Klein的object-relation的理論,反思現今這種北美酷兒理論和運動的偏執常態,其實是一種最初期的防衛機制,硬將自我和情感對象分開,才能繼續將情感投入於"修復"情感投射對象,也強化了自我的depressive, anxious被傷害的負面情感狀態。Paranoid的位置並且容易將時間給停滯,我們不再重新審視歷史,讓相同的理論不斷地延續自身的生命性,並且一直將自己置於被害的恐慌。而如何從這樣的防衛機制離開,沒有明確的指標或者答案,但是對於社群偏執常態的反思似乎是重要的。北美比較有規模運作的"基進酷兒"團體Against Equality(http://www.againstequality.org/),如今逐漸將運動轉移至對於Non-profit Industrial Complex,這收編了許多曾經被視為"性難民"酷兒的新自由主義機器的反思。當我們曾經被視為邊緣的身份都能被資本主義撿起並領取薪水時,我們的下一個敵人並不再是自己的或彼此的性身份,而是整個勞動系統本身?如何將這種paranoia從對彼此的審查和分化轉移,不再讓paranoia成為唯一的酷兒可能性/未來性?
當這些邊緣的性主體被NGO系統視為可獲利對象,這些性身份在某種程度也被酷兒文化給視做是生活的指標,於是(當然相對邊緣的)酷兒文化中形成了新的“基進指標”甚至是檢視自身性活動的恐慌因子。這十年來,我不知道已經聽過多少同志婚禮的新人,都要花上至少半小時“解釋”或者“正當化”她們為什麼走上婚姻這條選擇,在反婚的酷兒座談,年輕的酷兒們焦慮自己支持婚姻是不是政治不正確,或者是在日常酷兒dating的文化中,多重伴侶成為必要的常態。這不禁讓人想起七〇年代的學術女性主義是如何批評"Butch/Femme"的落後性,強調androgyny(中性/不分)的新主流。這種由個人生活形態形成的批判,似乎都是某種社群中paranoid的自我監視和分化,將原本運動串聯的可能性,fetishize成為個人的身份認同,並且互相監視,讓偏執的情緒成為default position。
在2007年的文章中(Melanie Klein and the Difference Affect Makes),Eve Sedgwick引用女性主義精神分析師Melanie Klein的object-relation的理論,反思現今這種北美酷兒理論和運動的偏執常態,其實是一種最初期的防衛機制,硬將自我和情感對象分開,才能繼續將情感投入於"修復"情感投射對象,也強化了自我的depressive, anxious被傷害的負面情感狀態。Paranoid的位置並且容易將時間給停滯,我們不再重新審視歷史,讓相同的理論不斷地延續自身的生命性,並且一直將自己置於被害的恐慌。而如何從這樣的防衛機制離開,沒有明確的指標或者答案,但是對於社群偏執常態的反思似乎是重要的。北美比較有規模運作的"基進酷兒"團體Against Equality(http://www.againstequality.org/),如今逐漸將運動轉移至對於Non-profit Industrial Complex,這收編了許多曾經被視為"性難民"酷兒的新自由主義機器的反思。當我們曾經被視為邊緣的身份都能被資本主義撿起並領取薪水時,我們的下一個敵人並不再是自己的或彼此的性身份,而是整個勞動系統本身?如何將這種paranoia從對彼此的審查和分化轉移,不再讓paranoia成為唯一的酷兒可能性/未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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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October 20, 2013
brunch is for lovers
不知道能被什麼從週日post-brunch午後的睡意中拯救,即使一早已經喝了太多咖啡。只想這麼鬆軟地賴在妳的大腿上,在沙發上,不計較時間並且沒有特別目的地做一場愛。而再次醒來時,剛好趕上我們最愛電影的重播,我會把妳輕聲叫醒,一起計畫著晚餐的項目。
那是我多麼奢侈地想和妳擁有的週末啊。
Wednesday, October 16, 2013
肥皂迷藥
Betrayal. 2013. |
其實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故事。簡單至肥皂至泡沫至陳腐,妳完全知道將會發生什麼卻仍願意一再地被這腳本收買。兩個人在巧合的場域相遇,甚至都不知道彼此名字,五分鐘的交談,一些眼神和氣味的交換。第一天你們帶著未盡的好奇回到彼此伴侶的身邊,渡過多夢的一晚。第二天妳和伴侶的性顯得貧乏而無味,像是預兆著一連串錯誤的開始,於是那晚你們刻意製造出機會,在車站,在海邊,在幾乎就能碰到對方手心距離的晚餐,在城市角落不起眼的旅館。兩具身體,都還背負著太多對於別人的承諾,你們毅然接吻,凌亂接吻,直到一通電話響起,再無法面對另一個人生中的自己,而倉促逃離現場。第三天的早晨,妳已經決定要擺脫一切,他卻出現在妳工作坊的門口,空氣中只有一種極為簡單但無法輕易拿起或放置的問題:「妳怎麼知道妳正在過著的就是這輩子僅能擁有的生活?」她讓妳感覺妳曾經擁有的世界是那麼窄、那麼小。於是妳屈服於眼前的慾望。妳向未知交換命運。
Monday, October 14, 2013
somewhere dark and nondescript
眼壓過高,必須遠離電腦螢幕一陣。把公寓整個清了一遍,兩簍深色的襯衫,廚房的碗盤。日子是由如此瑣碎的事情堆積而成。長週末醒來時竟然一瞬間不知道該穿什麼好,瞪著衣櫃發呆了快半小時,衣架上好像沒有所謂「休閒」這回事。這五年來我從西雅圖末期的garage-punk破碎又鮮艷的渾沌大學生轉移到幾乎剩下黑和藍的有時被稱作為「老師」的角色,連我自己都感到吃驚,這些轉變究竟是成長或者磨損,難以定義。終於可以休息的晚間我看著有些trashy卻令人上癮的白宮醜聞電視劇,一邊閱讀著每週無名氏撰寫,貌似汽車廣告文案的按摩棒使用者報告:"The Ammo Mei vibrator has a white ABS handle and a body of medical-grade silicone with a silky, sleek finish"--關於步入成年的日子是,經常我需要被外在的事物提醒性的必要,即使性是我的工作和學術主題,but sensation--身體和情感的感受總被"性"的霸權給取代,那些間斷的抽插、溼溽、腫大的物體成為象徵的符號,並被不斷地重複。而我被耗盡的身體所需要的是被解開束腹的衣物,被陷入地深入地完整地碰觸,在妳的身體之內失去自己感知的界限。那是性的步驟無法觸及的領域。而此刻,我只能感受自己身體的疼痛和閉鎖,躁動的情緒被那些厚重的黑和藍飽和地看守著,不敢隨意移動肢體,像是起飛時因為機身過大的噪音而產生的聽覺黑暗,像是我對海最深層的敬畏和恐懼。
Saturday, October 5, 2013
let me become your wound.
身體極度需要性。和妳的性。下腹像是住了隻腫大的獸吞食著我所有除了妳之外的感知。宣示主權。i have been inside you。想要在妳的身體內失去自己穿刺妳縮小成為妳下體的傷口。於是每個療癒的瞬間都將牽扯著那肌膚的撕裂和私密痛覺。
Wednesday, October 2, 2013
metaphor of a train station
dear l,
剛從sarah lawrence教完書回到家,在火車上睡著了,前一站時驚醒深怕自己錯過了站,才又想自己真傻,下車的站是終點站,怎麼可能會錯過呢?在火車進入Grand Central前,總會從高架的軌道潛入一段至少五分鐘以上的黑暗地下道,我喜歡那最後一小段的路程,像是電影開始前,電影院從喧鬧色彩影像的廣告,突然進入厚重深層的黑。我們正在經歷的就像那段地下道的路程,摸索著如何到達終站,也許我們都太傻,只要閉上眼睛靜靜聽著軌道的聲音和感受那暗下的燈光,頭靠著頭,自動會被帶到終點,不需要慌張。畢竟妳就是我的終點,我怎麼可能會錯過呢?。
想妳的w.
Tuesday, October 1, 2013
first day of october
dear l,
好久沒有寫信給妳。今天下午,捨不得離開妳,妳像隻受過傷自己舔著自己傷口的小動物,還要疼我。在紐約的生活很容易就會失去毅力,有時真不知道自己在跟時間耗著什麼,等待更美好的生活,卻無盡地看見生活中的惡,對身邊的人事物失去耐心。好想妳在,讓日子中的好更加放大,並一起承擔必要的壞。我知道那也是妳想要的,究竟是誰,給我們這麼大的考驗,勢必是希望我們能磨出對彼此的真誠和柔軟。柔軟不是逆來順受那般天真的柔軟,而是,粗糙卻厚實的,不害怕爭執或危機的,韌性。那是我想要給妳的。
回家的路上很想買些什麼,卻想到冰箱中有剩下的泰國菜。繞去當地農夫的小攤買了番茄和蘋果,各買兩個,就算現在妳不在,我總是想要有成雙成對的東西。非常想妳,我的小兔子。今天要記得去藥局買紗布,如果可以,請他們幫妳擦擦藥。
好久沒有寫信給妳。今天下午,捨不得離開妳,妳像隻受過傷自己舔著自己傷口的小動物,還要疼我。在紐約的生活很容易就會失去毅力,有時真不知道自己在跟時間耗著什麼,等待更美好的生活,卻無盡地看見生活中的惡,對身邊的人事物失去耐心。好想妳在,讓日子中的好更加放大,並一起承擔必要的壞。我知道那也是妳想要的,究竟是誰,給我們這麼大的考驗,勢必是希望我們能磨出對彼此的真誠和柔軟。柔軟不是逆來順受那般天真的柔軟,而是,粗糙卻厚實的,不害怕爭執或危機的,韌性。那是我想要給妳的。
回家的路上很想買些什麼,卻想到冰箱中有剩下的泰國菜。繞去當地農夫的小攤買了番茄和蘋果,各買兩個,就算現在妳不在,我總是想要有成雙成對的東西。非常想妳,我的小兔子。今天要記得去藥局買紗布,如果可以,請他們幫妳擦擦藥。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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