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看艾未未,目前美國人聽到對於跟任何中國有關議題就會瘋狂掏錢的迷思,跟某些只要聽到跟紐約沾上邊的事情就會高潮的文青潮流臺灣作家一樣,令人從胃中感到灼燒般地火大。當然看到那幾萬根四川地震殘留下的樑柱堆疊在布魯克林美術館的大展廳,我不能說我是不感動的,又或者是他那些八零年代在紐約東村留下的黑白快照--y說得對,艾未未厲害的地方是他很早就學會美國當代藝術的「姿態」。他是黃皮膚的Andy Warhol,當共產主義對於美國青年還是性感的時候。我在三十年後的東村這已經被兩百倍中產階級化的區域,看到美術館販賣部呈列著將艾未未視為某種毛澤東第二的坑錢文創商品仍是感到崩潰。但若藝術不能被販賣或交易,誰還give a shit?
看完展覽後被冒牌學者的冒牌行動主義藝術再次惹火後,抽根菸又覺得其實艾未未的東西還算有意思。畢竟若真要說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是「純粹的藝術」-- 晚間在washington square park來了一群舊金山小眾詩社的出版朗讀派對,還得請街友讓位後才有地方坐下讀詩。第一首某種非常西岸的無政府主義風格取笑貓咪爬上筆記型電腦這類的美式笑點我還能夠理解,但那歐系的超現實主義幽默配上佛朗明戈的舞蹈我實在是無法駕馭啊!我承認我血液中已經有了太多的美式實用主義--我那些對於犯罪電視影集的癖好,系統的認證和不完美但卻是寫實的人性刻劃。再抽一根菸,我想,所謂純粹的藝術,實在是太苦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