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May 27, 2013

反鄉愁


實在是太熱了 寸步難行 悶了半天於是去巷口的7-11買煙 用老家抽屜中找到受潮過度的火柴點了好久 卡5卻燒得太急 在這個沒有任何人管束或被需要的下午 皮膚偵測著下雨機率 電視上不斷重播著人妻塑身和崇拜小開文化 然後妳知道妳回家了 好的壞的 這個緩慢的城市 用了快十年的老舊摺疊手機收到今日的第一封簡訊 誠品通知妳去領取生日禮品 妳的存在感 如同在紐約的啞


Thursday, May 23, 2013

freedom in transit.



太習慣機場了於是一到了熟悉的登機室,稍微過低的空調,和對亞裔小身子總是過大的椅子,一個人盤起身體就幾乎所有家當行李都不想管的睡著。總是買了比平常價格貴一倍的蘋果汁,每次結帳後又後悔,但我得到的享受其實就是某種在這行前緊繃過度後的延長等待中,的匆容不迫。喜歡這種重複中找到的節奏感。在這樣交替的時間場域之中,我所有的責任就只是心裡想要並正在前往的人,而得到自由。



Monday, May 20, 2013

黏膩季節。



我家外的街口,紐約入夏。我知道有天妳會來這裡,和我生活,全世界都和我們無關。這個夏天先讓我回去寵妳,我們流汗擁抱擠在騎樓下快速行走,像是時間永遠都不夠用。


Sunday, May 19, 2013

老派感情觀



薄荷葉|粉紅電台頭


十七歲的歌。這好幾年來換了那麼多音樂承載的方法,一直沒有刪去或者遺落的專輯。聽到時不特別想誰,只是對感情變換的速度幾乎感到惆悵。紐約綿密下著迎接夏日的小雨。天陰的厲害。想著這週末聽到三十多歲朋友七年感情的膠著,平輩朋友們尚未得到感情的掙扎,或者就是一些生活中的誤解和爭執。四月時北京的朋友m說,拆掉所有論述,同志的感情其實和異性戀本質上並沒有差別啊。我在當下無法即刻贊同,總覺得有什麼無法被定義的 深 刻 是我仍想把持不放手的。而現在我只想放棄去做任何比較。畢竟感情不是一個物品,能被客觀地用理智的儀器去衡量。我們所能給彼此的意見,都不是選擇題是非對錯的勾選,不過都只是反應著自身的主觀經驗罷了。但如果我們都自願陷在這種無法對旁人辯解的選擇之中,那麼感情必定有著超越陪伴的意義。s調侃地說,妳該不會相信靈魂伴侶。我說對啊,非常嚴肅認真。妳可以說我老派。






Saturday, May 18, 2013

just misplaced.

陷入某種自我懷疑的深淵:「妳是不值得被愛的」像是跑馬燈般不斷地重複。無濟於事的情緒不過是一種自溺。我們都把自己可以給予的,毫無私心地掏出了嗎?。赤裸的身體,無法掩藏的凹洞和瑕疵。妳曾經擅於包裝,也許在那些感情快速毀滅的傷痛之外,妳仍是把自己保護的太好。因為妳再也不想要為了誰感到那樣死海般的無助和孤寂。妳在夜晚撫慰自己,將自我的需要一個個分裝歸類,直到幾乎什麼都不再需要,只要一些觸手可得的物品,就能夠正常地運作下去,在任何一個城市。那是在所有掩飾之下,問題的核心。

務必要握緊彼此,每個時刻。即使得面臨某些路途中的挫折,甚至想要將車子衝撞出軌,那種兩敗俱傷的棄絕性潛在想法。務必擁抱彼此。然後妳會記得妳曾經無限渴望的。

點煙。淋著雨。想著愛人的面孔。然後再將它一字一句消滅。





Friday, May 17, 2013

cafe notes, may 17, 2013




dear l: 我在去年夏天我們經常視訊的咖啡店,已經回到幾乎相似的季節了,窗外的陽光很強照著電腦反光的厲害。想著當時妳的樣子,在台中的房間,我們有許多想說卻不能完全說明白的話。因為顧忌、焦慮、或害怕還沒得到就失去所有可能。我想著現在的我們,相對那時候,已經累積了這麼多確定的事物和感情,但因為擁有多了似乎也會變得加倍地焦慮或害怕失去。我想說的是那些負面的情緒都不是來自於我的懷疑或猜忌,只是因為和妳更靠近了而想對妳無盡打開。有時候也許有些放肆。我會學習不讓妳為了我的這些解不開的點感覺太過負擔,很多事情畢竟是連我自己在當下都無法解決的,何況是去要求妳。妳知道強迫妳承諾絕對不是我的原意。只是我們是一起的,我從今以後都會想跟妳分享所有的事。謝謝妳為我也變得柔軟。我真的愛妳。會一直陪著妳。

Tuesday, May 14, 2013

如何達到完美的隔間



背景穩定的節拍讓人感到放心,像是想念妳的時候我總是重複瀏覽著幾個固定的記憶箱子,確認裡頭還尚未生灰。五十多天如此反覆的單人作息終於要告一個段落。對於將有妳的三個月生活,感到又興奮又惶恐。害怕的是變得太依賴有妳的日子,不曉得該將距離分開的天數收在哪裡封印起來才好。


i will wait 
so show me why you're strong
ignore everybody else
we are alone now




Sunday, May 12, 2013

情緒債




天氣那麼好妳又為什麼傷心呢 憑什麼傷心 舊有的債務一次還清 還欠給誰什麼 夏天都來了 妳也不介意一個人睡 卻仍是那麼容易地感覺孤寂 幾乎就像是妳的鄰居 穿著尷尬圖案睡衣 太晚醒來的星期日下午 坐在階梯上抽煙 身旁的女人跟上次的似乎不同 都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 那麼就相識而笑 讓事物的荒誕隨血液蔓延至肺 那隻沒有主人的狗 總是若無其事地湊上妳 舔妳身邊的煙圈 水汪汪的眼睛 我們管牠叫孤寂 



Tuesday, May 7, 2013

城市的常態漂離



因為心中越來越確定了我終將搬離紐約的這個計畫而莫名感傷。三年了我正要開始完全熟悉的這個城市,我在下城東村這五個街區中固定的生活作息,L線和6號線上每個地鐵站的同志和hipster比率。今日第一波的教師抗爭結束後,從西雅圖和我同時搬來紐約的朋友c和心理系上的丹麥朋友n告訴我:妳永遠都不會完全離開的,妳是這個城市的一部份,因為妳在這裡踏實活過。我想起在紐約的第一年,參與了每個大大小小荒謬或無聊的遊行,印製自己糟糕排版的黑白傳單,沒有任何美感可言,跟總是步伐太快又壞情緒的紐約路人試圖談論經濟危機,或者在佔領華爾街期間露宿公園握著廉價咖啡的冷和溼。我給過這個城市我能有的熱情,也感謝被某些同樣是過境的人給接納了。週末在Tompkins Square Park讀著Jose Esteban Munoz的酷兒未來性時,看著被過分照顧的小狗們幾乎就要難過起來。究竟有誰會記得我,像是我記憶著這個城市的私密細節?越來越多區域的同志婚姻可行了,仍是沒有哪裡真的像家。朋友都越般越遠進入穩定的居家感情生活,分散世界各地。愛過的人不再有交集。接下來的這個年紀似乎越來越難和人們真實地靠近。我發現自己更常整日靜默只和腦中的自己對話。這十多年來所住過的城市,我一個個在心中安置,不喧譁也不特別霸道地存在著。就像她們所說的:這樣漂離的心境會跟隨著妳到未來的每一個地方。

如此進入,必要的寂靜之年。    




Sunday, May 5, 2013

動物感傷



第二杯whiskey ginger還沒喝完的時候我就已經想離開了。那晚去夜店的目的真的不是為了要釣人。出門前,我連夏日慣用的古龍水也沒噴,身上的現金甚至不夠在台北市搭一趟來回的計程車,更不用說是開房間了。像往常一樣,隨手挑了一件襯衫和牛仔外套便出門,口袋中塞著手機、香煙、和打火機。夏末的台北有一種詭異的寧靜感,夜店外頭有些鬆散的人群,街道卻是空的,柏油路上映著濁黃色的路燈,彷彿在暗喻著季節的尾聲。包廂中都不是我特別熟識的朋友,不過想趁著在回紐約前,將這個夏日的一切終結並道別。正想起身走去室外抽完最後一根煙就離開時,妳出現了,和三兩個朋友,穿著花色的低胸洋裝,裙襬剛好落在膝蓋和臀部間一半的位置。妳的暖調,對比著這個過於黑暗的冷色系場景,十分地突兀。妳沒有特別和我打招呼,只是和朋友們細聲討論著要換什麼酒。不曉得為什麼妳的出現讓我感到焦慮,心急地想要知道妳來此的目的是否和我所猜測的一樣。我不想浪費時間地和妳坐近,我們的大腿間只留有一隻指頭寬的距離,妳沒有抗拒。「妳喝什麼?」我的手越過妳,包圍著妳的手背,握住妳整個酒精的杯底,做勢要拿來嚐嚐。「妳好急。」妳側過臉帶著調侃我的表情說:「是不是該有禮貌一些。」

「我兩天後就要離開了。」我說,思索了幾秒鐘我是否要說接下來的那句話,衡量著我的籌碼:「我真的很開心妳來了。」

「我知道。」妳說。而我不知道妳回應的是我句子中的那一個段落,但似乎都不重要。因為下一秒妳就將我的手握住,放在妳的大腿上,摩擦著直到它順著妳的裙尾,整隻滑落於妳的大腿內側。我觸碰到妳溫軟的肌膚,下體立刻感覺膨脹。我喝了一口我的whiskey鎮靜後,將酒杯放下,身體重心整個轉向妳,極度靠近妳說:「妳知道妳很過分麼?」

「我知道。」妳完全沒有猶豫地說,像是我自己小題大做。「妳女朋友應該不喜歡妳這樣。」我半認真半戲弄地回覆妳,手越陷越深,隔著內褲整個包裹著妳的陰部。「今晚不說她的事。」妳湊上我的臉,吻我。然後我就全數豁了出去,像是在單行高速公路上沒有回頭這個選擇,只能不斷地加速直到下一個出口。我將在妳下體探索的手穿過妳的內褲,從側邊撥開妳的陰脣,我可以感覺妳的潮濕,熱騰騰地流滿我的手中,如同我自己,努力駕馭著的慾望。我用中指試探著妳微微張開的小穴,放進去半個指節的深度。妳幾乎叫出聲。「妳真的很急。」妳申訴著說:「陪我去外面,這裡好多人。」

妳拉著我從地下室走向一樓的街道。才到達階梯一半時,我就把妳架在樓梯間的牆上,低頭吻妳,像是在品嘗妳舌後殘留的酒精,想要因為吻妳而醉,妳發出細而微小的呻吟,在我耳邊說:「妳這樣對待別人的女人妳好意思麼?」我曉得妳這麼說是存心激我,我卻仍是上鉤,因為某種根本不合理的醋意而想粗暴地上妳,就在這裡。我將膝蓋塞進妳的兩腿內側,將妳的左腿扳起跨在我的臀上,施力頂著妳的陰部:「告訴我妳不愛她。」我要求著。妳沒有回應我,只是突然將我的手拿起,擺放在妳的乳房上大面積地搓揉。妳咬著我的耳朵說:「進 來。」理智被強大的慾望和矛盾的醋意取代,我將妳的內褲扯下,推進妳,猛烈地抽插,妳的內裏快速收縮著包裹著我的陽具,妳的乳房隨著我的抽動而在我臉前上下晃動,我因為終於要來的醉意或者是和妳身體的太緊密而感覺暈眩。「告訴我妳並不愛她。」我再次向妳索求。妳仍是靜默,空間中只剩下妳那急促的喘息,和街道傳來陣陣飛馳的機車引擎聲。妳將我抽開妳的體內,自己轉身,背對我。「幹我。」妳訴求。我不假思索地從後頭深入妳,每一公分都不保留地挺進,妳被我幹著雙手扶著牆壁支撐著我的抽動,似乎就快失去力氣,妳說:「我覺得好髒,我想要是妳一個人的...」。在高潮的時候妳將我從背後拉近妳,要我們完全地緊密交合,我環抱著妳抽蓄著的身體,將射出的淫水抹在妳的胸口。然後只是心疼妳,整個身體因為將要來的強大牽掛而快要被酸化成碎,妳那一段耐心全要耗盡而只剩下爭吵的感情,還有我,如此遙遠的人,該怎麼給妳承諾。妳卻四十五度角轉過身,鉤住我背頸,吻我的臉。妳說:「我已經愛妳。」

妳在我懷裡哭泣。我不曉得該如何安慰妳。只能無盡吻著妳的臉哄著妳。還有三四個小時才會天亮。我們在台北的街頭,沒有行囊也沒有明確的終點,沒有遮蔽沒有牽絆地擁抱著。我卻已經無法允許自己失去妳。


Thursday, May 2, 2013

記一個慾望滿載的午後汽車旅館



我們像是外地來的旅客般帶著食物和點心走進城市馳名的汽車旅館區。整路妳都沒有牽我的手,沒有任何情侶的擁抱或打情罵俏,非常嚴肅地彷彿必須執行一件公事。妳極其熟練地和櫃台小姐要了房間,告知時段,打開車庫鐵門,毫不思索地走到底轉開門鎖,熟練地讓我想起妳舊戀情的性愛喬段而幾乎感到憤怒。但我也只能,笑笑調侃妳。旅館中意外地冷,充滿著人造冷媒的乾硬味道,妳像是終於得救了般卸下肩背包和絲巾,將電視打開轉到介紹某名新鮮日本女優訪問的頻道,將室內燈調到只要電視牆那面的亮度,走進完全敞開的浴室開始放水。「我好喜歡空調房的味道。」妳說,全裸換上室內附上對妳的骨架過大的浴袍。我還在跟自己的佔有慾打戰,克制自己繼續去想關於妳和別人的性愛歷史而感覺僵硬。「我們去泡澡。」妳總算溫柔地說,幫我脫去衣服、手錶、尖頭皮鞋,拉著我的手走浴室。「妳知道妳總是用幹我這件事來習慣一個新的空間麼?」後來妳跟我說。我從沒有特別想過這件事,但當下的直覺便是把妳拉進懷裡,吻妳。我們在充滿色情按摩隱喻的浴缸之中做愛,水淹到彼此的頸子,妳的長髮盤起但仍是溼了一大片。熱水像浪潮般一來一回隨著我們的抽動打著彼此的身體。沒有多久妳就失去抵抗水壓的力量,我抱著妳,讓妳依靠在我的身體上,一手搓揉著妳的乳房一手穿刺著妳。分不清究竟是熱水的溼黏還是其他,我們都感覺暈眩。「把我擦乾。」妳說。

我將浴巾包裹著妳整個暈紅的身體,將妳的髮擦乾,我們都知道這一切才正要開始。妳如往常般地想要運用不同腳本來延遲高潮。「我要妳把我當做像是妳招來的妓女般對待。」妳說,多麼應景。其實在從前的關係中我都習慣了感覺卑微,在無愛的性之中感覺靜默和啞,像是個沒有任何質地支撐,虛構出來的黑洞。妳也是,在那些絕望的感情之中只能用性來討好對方。因為愛妳我卻可以如此放縱地物化妳。坐在床頭,要妳裸著身體,爬向我跪著幫我口交。我將妳的頭壓在我的下體被慾望駕馭感到興奮。起身將背對妳的我壓在我身體之下,如妳所好,在妳的身體和那幾公分和床單的間距中,情色地搓揉並搖晃著妳懸吊的乳房。我的下體頂著妳的臀部,「妳這騷貨,」我在妳耳旁說,「到底和多少人開過房間做過。」我其實並不想要知道答案,真實的細節只會讓我想要更加粗暴。「要妳管。」妳回我。妳一直都不是性愛中的弱者,除了妳喜愛的體位,在某種近乎受虐的關係之中得到駕馭著我的慾望的成就感。我托著妳的臀部,用手掌揮打它,妳不自主地叫了出來。「whore」我說,「說妳想要我。」「我才不想要妳。」妳帶著像是被欺負的眼神回頭跟我說,臀部卻一直湊向我的下體,淫水溼到大腿上。我用手指沾著妳的液體餵妳,妳的表情於是整個變了,呻吟越來越黏膩。「給我。」妳說。我的意識想要妳繼續求我,身體卻已經無法等待任何一秒。我進入妳。妳哀嚎地叫了出來。我在妳體內停留了四五秒之後便開始瘋狂地抽差。妳不斷地將自己的臀部順著我們身體的節奏前後移動。電視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切換到美式的色情頻道,白人女人誇張地呻吟著。我什麼也無法思考只想要妳成為我的。在這一刻,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只有我們,飢渴的身體,在這卑微的慾望之中,想要妳知道我會用盡全力愛妳。

在妳身上高潮之後我急速地抽開,妳細微地歎息,將滿出的液體射在妳的腹部上後,我整個人的重量不由自主地壓在妳的胸口,一瞬間成為妳的小孩。在這過大的床,米黃色緞布床單有著粗糙的皺摺,多麼令人感到憂傷的房間。我們抱著彼此好長一段時間,只是柔軟對看著沒有發聲。幸好在性之後還剩下愛情,我們冷掉卻豐盛的午晚餐。


Wednesday, May 1, 2013

戲劇效果


該怎麼告訴妳我對陽具的恐懼 異性戀室友的男性實習醫師砲友來訪 我心裡能想的只是打開浴室廁所是否會看到用過的保險套 和那乳白的液體 而不斷地清潔流理台 為了排擠焦慮我試圖集中注意力寫著這篇關於queer anti-utopia utopia的報告 我想我實際上應該是個八〇年代的極端女同性戀主義隔離派 是不是能夠在一個未來只有矽膠製的陽具 其實在和女友性交之中妳總感覺自己佩戴陽具 妳喜歡任何關於插入的暗示和用語 並且能在一起觀看日系異性戀A片的這種日常休閒後的性愛連續高潮 我們的慾望從來都不政治正確 是不是就是某種queer anti-politics politics 總是喜歡「慾望人妻」這種標題勝過「水蜜桃少女」 想要在骯髒的自我之中得到暫時的解放 我說想要的時候妳說不要 妳說想要的時候卻已經被別人幹過 我感覺痛苦而更想得到妳 重複著這種anti-monogamy monogamy 不過是讓一切更加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