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May 5, 2013

動物感傷



第二杯whiskey ginger還沒喝完的時候我就已經想離開了。那晚去夜店的目的真的不是為了要釣人。出門前,我連夏日慣用的古龍水也沒噴,身上的現金甚至不夠在台北市搭一趟來回的計程車,更不用說是開房間了。像往常一樣,隨手挑了一件襯衫和牛仔外套便出門,口袋中塞著手機、香煙、和打火機。夏末的台北有一種詭異的寧靜感,夜店外頭有些鬆散的人群,街道卻是空的,柏油路上映著濁黃色的路燈,彷彿在暗喻著季節的尾聲。包廂中都不是我特別熟識的朋友,不過想趁著在回紐約前,將這個夏日的一切終結並道別。正想起身走去室外抽完最後一根煙就離開時,妳出現了,和三兩個朋友,穿著花色的低胸洋裝,裙襬剛好落在膝蓋和臀部間一半的位置。妳的暖調,對比著這個過於黑暗的冷色系場景,十分地突兀。妳沒有特別和我打招呼,只是和朋友們細聲討論著要換什麼酒。不曉得為什麼妳的出現讓我感到焦慮,心急地想要知道妳來此的目的是否和我所猜測的一樣。我不想浪費時間地和妳坐近,我們的大腿間只留有一隻指頭寬的距離,妳沒有抗拒。「妳喝什麼?」我的手越過妳,包圍著妳的手背,握住妳整個酒精的杯底,做勢要拿來嚐嚐。「妳好急。」妳側過臉帶著調侃我的表情說:「是不是該有禮貌一些。」

「我兩天後就要離開了。」我說,思索了幾秒鐘我是否要說接下來的那句話,衡量著我的籌碼:「我真的很開心妳來了。」

「我知道。」妳說。而我不知道妳回應的是我句子中的那一個段落,但似乎都不重要。因為下一秒妳就將我的手握住,放在妳的大腿上,摩擦著直到它順著妳的裙尾,整隻滑落於妳的大腿內側。我觸碰到妳溫軟的肌膚,下體立刻感覺膨脹。我喝了一口我的whiskey鎮靜後,將酒杯放下,身體重心整個轉向妳,極度靠近妳說:「妳知道妳很過分麼?」

「我知道。」妳完全沒有猶豫地說,像是我自己小題大做。「妳女朋友應該不喜歡妳這樣。」我半認真半戲弄地回覆妳,手越陷越深,隔著內褲整個包裹著妳的陰部。「今晚不說她的事。」妳湊上我的臉,吻我。然後我就全數豁了出去,像是在單行高速公路上沒有回頭這個選擇,只能不斷地加速直到下一個出口。我將在妳下體探索的手穿過妳的內褲,從側邊撥開妳的陰脣,我可以感覺妳的潮濕,熱騰騰地流滿我的手中,如同我自己,努力駕馭著的慾望。我用中指試探著妳微微張開的小穴,放進去半個指節的深度。妳幾乎叫出聲。「妳真的很急。」妳申訴著說:「陪我去外面,這裡好多人。」

妳拉著我從地下室走向一樓的街道。才到達階梯一半時,我就把妳架在樓梯間的牆上,低頭吻妳,像是在品嘗妳舌後殘留的酒精,想要因為吻妳而醉,妳發出細而微小的呻吟,在我耳邊說:「妳這樣對待別人的女人妳好意思麼?」我曉得妳這麼說是存心激我,我卻仍是上鉤,因為某種根本不合理的醋意而想粗暴地上妳,就在這裡。我將膝蓋塞進妳的兩腿內側,將妳的左腿扳起跨在我的臀上,施力頂著妳的陰部:「告訴我妳不愛她。」我要求著。妳沒有回應我,只是突然將我的手拿起,擺放在妳的乳房上大面積地搓揉。妳咬著我的耳朵說:「進 來。」理智被強大的慾望和矛盾的醋意取代,我將妳的內褲扯下,推進妳,猛烈地抽插,妳的內裏快速收縮著包裹著我的陽具,妳的乳房隨著我的抽動而在我臉前上下晃動,我因為終於要來的醉意或者是和妳身體的太緊密而感覺暈眩。「告訴我妳並不愛她。」我再次向妳索求。妳仍是靜默,空間中只剩下妳那急促的喘息,和街道傳來陣陣飛馳的機車引擎聲。妳將我抽開妳的體內,自己轉身,背對我。「幹我。」妳訴求。我不假思索地從後頭深入妳,每一公分都不保留地挺進,妳被我幹著雙手扶著牆壁支撐著我的抽動,似乎就快失去力氣,妳說:「我覺得好髒,我想要是妳一個人的...」。在高潮的時候妳將我從背後拉近妳,要我們完全地緊密交合,我環抱著妳抽蓄著的身體,將射出的淫水抹在妳的胸口。然後只是心疼妳,整個身體因為將要來的強大牽掛而快要被酸化成碎,妳那一段耐心全要耗盡而只剩下爭吵的感情,還有我,如此遙遠的人,該怎麼給妳承諾。妳卻四十五度角轉過身,鉤住我背頸,吻我的臉。妳說:「我已經愛妳。」

妳在我懷裡哭泣。我不曉得該如何安慰妳。只能無盡吻著妳的臉哄著妳。還有三四個小時才會天亮。我們在台北的街頭,沒有行囊也沒有明確的終點,沒有遮蔽沒有牽絆地擁抱著。我卻已經無法允許自己失去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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