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July 31, 2012

like an old wound.

某種形式的開放關係正式開始。

在一個尋常晚上從晚餐走回公寓的路上,我和L說,我必須見其他的人。如果這段關係不允許,最終我只能夠離開。

為什麼如此衝動霸道,我也說不清。究竟是坦承還是加速某種東西的毀滅。而關於為何這段感情會走這個地步,中間已經有了太多無法分別的變數。像是支流過密的河淹進無底的海。整週的早晨我們坐在長方桌的不同角落,緩慢吃著自己的早餐沈默而各懷心事。只是冷靜和平地交代彼此,好的下午記得遛狗。那麼晚餐得買些什麼食材。電費又得繳了這個月好像比較高應該是冷氣的緣故。去表姐的婚禮是不是要帶max去?我感覺殘忍,但究竟是不是不斷的欺騙比誠實更加殘忍。直到兩個人都無法再感覺到被慾望。無法再感受被愛。也許是我們彼此都把耐心耗盡。剩下理智在支撐日常的生活。

我感覺啞。因為渴望愛所以如此著急。但我必須更慢長而溫柔地練習感情。也許等磨厚了心的繭後,才得以真正開始理解從屬的意義,和牽絆那名詞所帶來的全面性的不安和焦慮。

請將我緩緩打開。像是一個老而硬脆的傷口。探測著肌膚外表的溫度。


Monday, July 30, 2012

it must be the end of summer.

做完一週一次的公寓清掃後妳和女友癱坐在臥房撲滿清潔劑化學物強迫性的味覺中。妳感受到氣氛中的僵直彷彿只要一個微小的動作整座公寓就可以癱瘓淪陷。強大的悲傷感直擊妳們因為似乎沒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假裝一切如故地繼續下去。妳們理智地半開玩笑地並幾乎 殘 忍 地 談論著分手後該如何處置公寓幾乎全數是合買的傢具(除了妳三個櫃子的書籍),她在紐約的工作,還有妳似乎將變成週末單親狗家長的可能。然後她淺淺笑著說"it's not fair. it seems so much easier for you."也許她並沒有錯。畢竟命名這個危機的人是我而我也就成了這段感情中的罪人。只是我對於突然掌握在我手上這種可以決定一段關係生死的能量感到完全地不知所措。我該怎麼做是不是乾脆切斷自己的欲望神經。妳體內一種幾乎原始的女同志悲劇情感像是隻復甦的獸不斷試探著室外的溫度而想一躍而出。是吧我是如此不切實際我將會孤老而終不能自己。分手的預兆並不只是一個瞬間的決定而掌控了對於未來的預言。

在一個過長的cigarette break間,韓國友人s的遠距韓國女友(一個十足的黃金湯包女同志)打電話來表示她終究是會應和父母的要求而結婚,並問s是否那時候她仍然會在她身邊做她的地下情人。我因為對於這種過於類似韓劇的拖長劇情感到驚嚇而無法繼續任何吸煙的口腔運動,只是看著s說,在一切早有的徵兆外,這真的是該結束的時候了。這一切是不是過於復古,對於我們這兩個不顧一切就和家人 大 出 櫃 的要命酷兒,可以理解卻無法承受一個人選擇如此和自己愛慾生命背道而馳的決定。也許我們都不知不覺地帶著過多美式的自我如此行走,對於這個確實是恐同要命的現實有些扭曲的過於理想主義的詮釋。一早醒來s帶著沈重的黑眼圈說她的女友穿著婚紗在她的夢中出現。

"fuck i think we all need therapy" i said.


Sunday, July 29, 2012

is home a state of mind

若是妳站在我眼前直視著我低下的頭和前傾的肩膀妳可以看穿我是完完全全寂寞的嗎/卸下理智卸下責任卸下要命的基礎同理心/所有愛的機會和無愛的悲傷其實最終都是一個人單獨的過程於是/我們試圖從音樂之中聆聽陌生人的呢喃彷彿可以在那純粹的感官之中被深深地了解並原諒/卻更加確認了愛一個人的孤寂

請妳/求妳/帶我回家







Saturday, July 28, 2012

endless song.

早上醒來喉頭中有一種擾人的啞感大概是因為這幾天抽了太多的煙。然後我想著我是如何無法完整地結束任何事情:亞裔酷兒電影節中免費的韓國啤酒、身體(body)和異化(alienation)的演講稿、早餐的muffin和午後的latte、因為過熱而無法抽完的american spirit、以及體內不斷累積越來越長的信件內容(妳其實不過想一直重復寫相同的一句話)。「you can never finish ANYTHING.」我節省的韓國友人s總是如此對我不耐煩地指責。我也感到困擾。我想這一切是否跟我懼怕事情的結束和離別相關。我總是,將喝到剩下1/10的飲料放回冰箱中因為某種強迫性地 無 法 見 底 的恐懼。像是我總是無法對電影的完結感到安慰。悲傷的結局讓我惆悵。過於純潔的劇情讓我想要性。而歡愉的結局不夠真實。我想到她說她不懂爵士而我想我喜歡是因為我總分不清它何時終結。

Tuesday, July 24, 2012

習慣性動物。

紐約/九十多度華氏的天氣我在去郵局寄信時抽著american spirit黃包,一路上看到一群被像小夠般鏈著穿著濕搭搭泳衣的小孩,三個操著流利台語並且戴著綠色法式蓓蕾帽的台灣人,以及倒在街上大概是嗑藥過度無法站直油漬搖滾打扮的男子。我愛這個城市的衝突感,讓我的不合時宜來得過早的多感變得更加的合理化。我在信單上方寫著城市的郵遞區號10009突然有某種令人安心的歸屬感。

感情模式/在這變動的環境之中我們可以相信的究竟是什麼。是直覺、氣味、性慾、聲音、文字、星座、所有物、消費習慣、職業選擇,還是純粹那個人看著妳時的眼神,充滿著無限的好奇堅定以及溫柔。「妳必定會是我的。」有時候我們需要相當程度的自私和理想主義讓熱情延續。條例性的選項不過是種逃避傷害的防衛機制。

同居/妳們熱戀的時候毫不猶豫地不斷增加物質和現世的承諾。一開始妳搬進她那不夠兩人居住的單人房,只帶了一個季節的行李和一箱的音樂。妳們沒有太多的摩擦抱怨畢竟妳們都算是乾淨理智並客氣的,而熱戀的新鮮感蓋過於所有居家生活的隱憂。後來妳們在新的城市不斷擴張承諾的版圖,卻沒有警覺到性被家庭雜事取代、自我的奢侈興趣被工作必要訓練成的睡眠時間給取代、而愛被親友的定期週年節慶拜訪給取代。妳在這個生活模式之中直到妳忽然察覺自己已經陷入太深。甚至是要暫停現有規律的初步想法都必須伴隨著一個最痛卻最根本的決定。you are scared shitless just about the thought of it but it might be necessary。

Monday, July 23, 2012

it's a long way down





每天介於一種過度清醒和夢境的狀態之中。下午四點外頭終於下起小雨讓城市冷靜。究竟如此強大的矛盾該如何開口?沈默也是種傷害。我記起我是曾經如何被狠狠地甩掉:「我們還是做朋友吧。」「妳要自己好好生活。」「妳很好但是我無法再繼續下去。」沒有任何分手語言是可以減低傷心程度的,我記得我徹底的 歇 斯 底 里。小狗max在我面前咬壞自己的床,牠沒有明天需要擔心。那麼就抽煙吧。如此慢性被動的損壞。我們一起盯著窗外身體發燙著不知該如何是好。我怕極了傷心卻如此熟悉悲傷的場景。並對毀滅性的激情過度上癮。

畢竟在那些不見底的尚未承諾的長路開頭有一種錯置的浪漫感。妳還不願意將那完全捨去。妳怕的不是孤獨(即使妳是如此不善於孤獨)而是自由的代價。







Sunday, July 22, 2012

volcano



我之於妳究竟是否是真實的我之於妳是否是妳想要的我親吻妳的唇而妳被四壁包圍妳是否不需要我/親愛的我需要的是會讓我流血的像是一場疾病而我們都太過年輕無法被治癒

Friday, July 20, 2012

壓縮的時空。

05:10在昏沈的夢境中醒來。05:30遛狗。05:45天亮。06:00煮咖啡。06:10開啓巴黎的爵士電台M2。06:15平衡內在無解的愛欲。06:30切一些蘿蔔餵max吃早餐。06:45餵自己吃早餐。07:00女友醒來洗澡。07:15收信並選兩篇New York Times閱讀。07:40想像人生的其他各種可能。08:00迎接正常一天開始的沈重感。08:05女友離開。08:10臨時韓國室友和她的遠距韓國女友醒來在我面前擁抱像是即時上演的浪漫喜劇。08:15重讀她的信件。08:30一天才正開始而我已被想念溢滿。

Thursday, July 19, 2012

the future






妳不斷翻閱關於那一個人現有的存在證明並渴望被納入她的未知之中。


14:22小時飛行。

機上有很糟糕的bass。我聽著我完全不熟悉地中文流行樂想放肆地想妳一陣。在降落之前,想著妳電話上一些極度柔軟的「恩」和長音的氣音。

想著想著幾乎()了一片。

想要將妳摺疊攜帶並在狹窄的機艙廁所裡執行慾望的一切可能。

Tuesday, July 17, 2012

倒數十年。



最後的一個下午在mezamashikohi trio和新朋友度過。沒有特別做什麼不過是無止盡地說著話。咖啡有些淺淺燒焦的質地讓我想到在紐約公寓附近的拉丁美洲豆子。還沒有離開我就已經開始想念。想念的不是舊情而是任何可能在這個城市的新生活。 也許不是在這裡但是一個更加陌生的國度。我們依然擁抱入睡並在早起時散步去旁邊的小巷吃早餐。沒有人在乎我們的年齡、職業、性別、甚至是語言。直髮短髮或者身高的差距。不過就是這麼一對戀愛中的人在綿密的性的隔天慵懶地談論電影小狗森林或者其他。如此簡單的愛卻像是要用另外整個消耗掉的青春十年才能換得。再經過身心耗損的十年我們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妳的一字一句如此簡潔卻溫柔動盪着我最細微的神經。

Monday, July 16, 2012

收心。

吃完離別的小籠包(必定行程)之後非常想要抽菸卻找不到打火機,於是翻箱倒櫃找到不知道哪年從台南老街買來應該是要送給美國朋友的復古文革時期火柴。走到南區家外滿是熱炒和滷味街道的小巷像是鬆了一口氣般地抽著913送的已開封帶著mojito味道的精緻韓國涼煙。一切的一切物質消費文化衝擊讓我在趕著晚餐的人群車潮之中偷偷笑了出來。其實我只是想試試是否能夠偷到誰的wi-fi然後察看那些也許會出現在我inbox的訊息。如此簡單的浪漫就可以被深刻地感動。我夾雜著無限強大的矛盾感去盡力地面對即將襲擊我的紐約現實生活。音樂有了、電影有了、翻譯小說有了、預計的週末短暫旅行有了,我是否就能夠和平地過著日子直到冬天的()呢。請記得我、儲藏我,並在必要的時間忽略我。我們都會好好活著並且帶著絕對的新鮮感重新復出。

Sunday, July 15, 2012

交錯發展的某種電影生活。

和L有了意外和平深刻的越洋對話。這個月來的感情起伏我想她也感受到了於是和諮商師的母親談話。「在感情中我們唯能掌握的只有自己。所以就盡量讓自己成為一個最好的人吧。」在短暫的分離之中,我想我最能理解渴望成為一個我想要成為的人的緊迫性,在此之後,才能真正地再談論愛情。畢竟自我是現實生活和愛情生活的必要基礎。剛戀愛的時候都會太想要成為同一個人,放下原有的身份,沈溺於融合並存的世界。但我想現在的關卡是我們如何從此之中再找出自我的出路。太過害怕失去感情反而會把對方給壓制住了成為討人厭的角色。我突然感到很放開並且準備好迎接接下來任何的改變。

我們終究都是失去一些再得到一些。

還有好多的事要做,這個月就這麼被我擺著,積成灰。再兩天就要回紐約了。我該怎麼收心呢?在短暫的時間內發生的遇見的這些可愛並溫柔的人和事。就必得成為我另一個時空的一部份,而讓我在潛意識中繼續牽掛著吧。生活從來都不是一條直線而是分岔幾何圖形的交合。就讓那些意外交集而成的故事沈澱著發展出什麼有趣的電影片段吧。


Saturday, July 14, 2012

身體的作用。

沒有辦法寫任何東西。什麼都是寫了又刪。其實非常想要寫關於身體的事但所有慾望都是錯的、所有想念都是錯的、所有期待都是錯的。在裝潢簡陋但是意外帶著溫馨感的混合式同志酒吧twiice之中我喝什麼都醉不了。煙霧燻著眼想要流淚。反正就跳舞吧跳舞就暫時離開我的角色我的位置我的姓名。就讓錯誤包圍我之後我就會成為尚且良好的人。就讓文字繼續抽象。我們陌生的肢體充滿了並完整了那窄小的時空。沒有亮度、沒有語言、沒有掩飾。熱氣盤旋。只有無法實踐愛的傷感和在現實生活下如此卑微的慾望。

在身體的盡頭我們再次確認了彼此名字的發音然後回到原本的人生。卻再也不會是相同的人。

Thursday, July 12, 2012

misstep。

就讓我繼續如此地平行分裂吧。愛妳很好。是我的移民情結無解。是我無法自己好好地完整地感受孤獨。繁忙生活和無愛的焦慮一起進行,那多難堪。越來越不想去談論未來的事,因為未來總是冷不防地發生在我們可觸及現實之外。計畫又如何呢?預測又如何呢?我總是開玩笑地討論星座因為我其實不信任命運。我也知道我必須再給我們彼此多一個機會,就像我就算在最悲傷的時候也沒有徹底放棄自己一般。妳已經跟我走了那麼遠。我們都會良好地活下去。但究竟我們該對彼此誠實到什麼程度而不傷感呢?我們可以不斷對感情設置新的界限直到我們其中一人都已經離得太遠。

Wednesday, July 11, 2012

危機意識。

非常愉快地和okapi的小光結束了訪問,之後抽著菸在悶溼的台北午後不斷冒汗談論著穩定愛情關係和性的瓶頸。我總覺得這是一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祕密,畢竟如果在這動蕩的女同志生活中,都沒有所謂的穩定感情可期待了,那有多難堪?整個十六歲至二十初歲的人生都在渴望這樣一個天長地久的感情,典型的女同志悲情情結,但真正有了「穩定」的可能後,卻開始強大懼怕著這對我整個人生的定義。所以這個之後都是如此清楚可見了嗎?坐著最晚班的高鐵回台中,強大的空調像是催眠劑,一路上想著十六歲時a寫給我的字:「在一起之後就注定沒有妳的故事了。那會有我們的嗎?」戀人的悲哀。掙扎著關於自我的定義。是否能夠在一段相當程度上穩定的感情之中卻保留有慾望的空間呢?還是我真的太過貪心?我想著我其實是如此抗拒著所謂「正向」愛情或人生的框架。請約束我、鞭打我、寵壞我、佔有我,卻讓我自由。


Sunday, July 8, 2012

相愛的意義就是互相侵入。

我們一致認同愛的意義但不幸都
背債太多
從學貸房貸到小狗的牛肉罐
單單接吻也尚且可以
但哪裡有一個不牽脫論述的場地
超越金融危機的現世性

不過是要簡單相愛卻如此困難
在連鎖冰淇淋店前唸詩給妳
都要為了異性戀的龐大存在
感到尷尬
回到公寓喝台啤
也得計算接近黎明的時速
和室內的潮溼度

是否太過小心翼翼就會減低性慾
不理解詩比理解詩
來得更容易開始撫摸
如果相愛的意義就是互相侵入
抒情只讓我們涉世過度
處處都是消費的收據
禮貌對襯的簡訊

不懂得詩又有何關係
我從來不理解語文的時態
擁抱和思念平行發生
錯誤和美好同時進行

不慬得穩定的人生又有何關係
我的論文和妳的兩房一廳
像是無解的密室殺人偵探小說
至少我們一致認同相愛的意義

Sunday, July 1, 2012

作者A致詞

帶著過多咖啡因的緊張興奮感結束了在女書店的新書發表。有陳雪和eno強大角色的站台讓我對這本書也有了新的認識。常常覺得自己在角色扮演的狀況中假設著如何飾演抽過菸的憂鬱女同志「作者A」,就算我所呈現的總是和幻想之中不同比如傾向過度正向樂觀,並且大笑時會打身邊朋友的肩背部。事實上我就是一個凌晨三點睡不著時會和紐約公寓中的小狗視訊發出戲弄嬰兒聲的人,或者等待著六點街外早餐店開門然後點玉米蛋餅加冰奶茶,所以我可以回家坐在電風扇前看夏宇的新書背景播著民視早餐新聞。也許不是那麼符合「作者A」的形象,但不過就是生活。小說書寫的都是日常生活中開掘的領土,熟悉卻又充滿有趣的質地。我總記得和出上一本書時總編看到我時驚訝地說:「妳看起來非常健康呀!」總之見到網路上一些熟悉的名字真開心,希望可以跟大家喝黑麥啤酒然後討論星座運勢。就像是十三歲時帶著冒險的心態和聊天室的朋友網聚。「繼續寫!」感覺有被作家這麼深深地家持了。我想如果再寫我必須寫紐約,在後西雅圖的日子,口袋裡裝了更多的耐心和溫柔和精神上的解脫,飾演著「作者B」。

獻給女同志文學

城市裡所有的人都喜歡不完美的結局
第一次約會中抓壞的頭髮
與出軌的情人再度相遇
不合時宜的愚蠢微笑
比幻想中更平凡的談吐
更模糊的政治觀

每一個角色都帶著被羞辱的準備
互相對彼此砸乳酪蛋糕
但還是非常非常地想要被充滿
被完整地完整地填塞
於是使用「集體」這個辭彙來作為
「愛我吧」的暗號
或者更悲傷的時候作為「請勿離開我」的隱喻
甚至末日絕望的盡頭成為「幹我吧」的副詞

但總是有人需要承擔不完美的結局
演出吃力不討好的陳腐台詞
佈置有關於玫瑰或者香草蠟燭的場景
只好同時閃躲然後隨意上床並且把髒了的床單
怪罪給少話的鄰居

我們都心照不宣地拋棄了原本的住宅
搬遷到更時尚的區域
喝著特意廉價的啤酒
繼續懷念九〇
於是即使擁有抓壞的頭髮
出軌的情人
愚蠢的微笑
更加更加平凡的談吐
甚至沒有任何政治觀可言
也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