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April 30, 2013

交往的粗略美學


喜歡一個皮夾裡有兩張以上電影出租卡的女生。喜歡一個肩背包總是比妳還重的女生,裡面有三本大小不同的moleskin筆記本、溼紙巾、香水、金屬自動鉛筆。喜歡一個冬天穿短褲夏天穿長裙的女生。喜歡一個有整理癖的女生,在做愛前一定要把衣服折好,卻想被妳粗暴地剪開上衣。


Sunday, April 28, 2013

心服口服




(everytime i am with you我太需要那杯威士忌了那晚。禮拜六的晚上,偽裝成熟練的紐約客,因為太過完美地搭著公車而非地鐵而有某種曼哈頓下城住民的優越感。幾乎已經沒有任何派對吸引我 Hey Queen其實也剛換了新的club,但酒精多半只讓我頭疼,更不用說是這種討好青少年酷兒的調酒。就不再追究這究竟是戀愛的宿命或是過了二十五歲的宿命,為什麼整個城市沒有比成為未婚或已婚人士更好的文化選擇? 聽完極度陽剛的澳洲搖滾團體馬上回到剛睡醒的女友面前,變成溫順的寵物。整個憎恨女同志的文化告訴妳,從一而終的女同志感情關係等於註定無性終老的一輩子。所有的美國影集都過度頌揚外遇的必要性跟羅曼蒂克。酷兒對雜交偏心。我卻無法被任何一種的情慾論述說服,只想,只想,在適量的酒精後讓妳調戲、放肆,被妳的全部,心服口服地馴服。



Saturday, April 27, 2013

電話性愛及其他



喜歡在凌晨已經熟睡時被妳的電話喚醒。「我想跟妳做愛」妳說,命令般地口氣。我於是,模模糊糊地被勾起如此熟練的慾望。「我是妳的室友,妳一回家發現我在妳的床上自慰。」鋪景,妳最擅長的把戲。「妳把我的床單都弄髒了,我是不是該懲罰妳」慾望腫脹,緊繃,像是早就安排好的劇情一般容易。我喜歡想像妳總是心甘情願地回應我所有無理的要求。把妳翻轉。擴大。撕裂。想要因為妳而硬挺。「吃我」我說,妳就會變得非常地騷,像是沒有任何事物能夠滿足妳,一百次的抽插,或者,滿臉的液體。「我還要」總是在這樣的重複之中得到最大值的愉悅。在彼此的身體之間找到無限。我閉起眼想起妳乳房的柔軟觸感,妳被蹂躪時的呻吟,把妳撐開時,妳毫不害羞的表情。喜歡妳總是,如此入戲,讓我感覺自己是無法抑止情慾的獸,要求穿透妳來發洩。那些角色是半透明的模板,當我們擁抱彼此,再也看不見自己。唯一清楚的是渴望被 完 全 融 入 於當下時空的想望。再沒有什麼是不可摧毀的,也沒有了身體,想要被壓碎成為平面,再歸為零,和妳的性,總是殘骸滿地,卻又那麼清晰。在高潮的盡頭,梅雨氾濫,總有更無光害的視野。那些沈重的星體墜落於床鋪,包裹著我們和太深的想念睡去。



Wednesday, April 17, 2013

是妳帶我進入了早晨

一年之始 哪裡也不想去 竟然想去吃鬆餅 一對情侶 一個無解的問題 在等待前面一百號客人的這時間 究竟是該去矯情的法式裝潢洗手間打砲 還是做一對乾扁的文藝青年 消費過季的文創商品 好以合理化瀏海不自然的斜度 關於愛情的選擇如此狹隘 若是碰巧不喜愛草莓製品 似乎就沒有任何其他把妹的籌碼了 妳竟然仍是決定愛我 妳這般的女生 腳踝都像是用過嬰兒油保養的白嫩 我也曾經擔憂 是否我的粗糙和混濁 在初期的激情過後就會變成令人頭痛的咖啡渣 不如直接拿去冰凍除去冰箱累積整個季節的舊情人穢氣 做做功德 妳竟然決定愛我 一無反顧 將我的皮角質磨掉 將黑暗燃燒 在空調過低的電影院中告訴我劇情的宿命性 足以讓妳潮溼 也許我們對彼此積欠了好幾世紀的感情債務 妳這輩子要一次還清 我們親吻 連著那些手指關節的細微張力一併綿密地吻 是妳帶我進入了早晨 那薄而硬的鎖骨 耳際淡淡的奶蛋澱粉香 我享受妳如同星期日的早午餐 總是過長的等待 穿插著壞情緒的人們 通俗的撫摸 FB上的動態都滑完了再沒有新的梗 菸抽到盡頭時抬起頭 是妳看了我整個青春期的眼神

Saturday, April 13, 2013

關鍵詞


憂傷多麼廉價容易 像是大賣場的買三送一家用五折拍賣洗衣粉 妳再無法自己看完一部劇情片電影 太緩慢太孤獨 太容易分心 妳愛著的人卻偏好獨自鑽研cinematography 噢那完美的畫面結構 淋漓盡致的對白 這世界上已經有太多複製的記憶 迫使妳霸道地消費慾望 只要唯一的 世界限產的那一個 我的 我的 強迫性的佔有慾 深夜電視頻道中唯一上演的女同志角色 終究還是含了高中男性好友的屌 事情卻一點好轉也沒有 美式的現實主義 不經意地痛在最低俗之處 如同這個星情六的夜晚 菸意外地無味 所謂第一世界的過濾水跟妳新興亞洲城市的受染基因還在幹著架 沒有什麼華麗的病名 還需要更灰暗一點 再深沈一些 太多微小的溫情 掩蓋對街開始蔓延的疫情 每天死亡的預感重新降臨之前 憂傷擴散之間 妳記得在牆上重複寫上一句 我愛妳 是如此嚴肅的事情




趁妳熟睡時將傷害打包一併愛進去

說完長長的越洋電話妳睡去後,我也無法專心做事,回頭去看去年六月妳彈鋼琴唱<會不會>的那段影片。想著不曉得那時候的妳心中想著誰,為何有如此憂傷的表情,那具有破壞性的肩胛。交往後我們交換了彼此的過去,因此我可以揣測到一些絕望或孤獨的源頭,但那些情緒卻要永遠地凍結在那畫面中了,再不屬於任何人,甚至將不再屬於妳。其實在那影片錄製後不到一個月,我們就將要相遇,像地層移動般決定性地改變了我們各自的人生。而那時候的妳,妳的思緒和身體,每個音節,蘊涵著這麼多的未知,聽著妳的聲音因為歷史的重幾乎像是上輩子的事情。我想念著妳,涵蓋妳的過去,因為太愛妳幾乎就要感傷起來。


Thursday, April 11, 2013

本週太早醒來之時差生活記事


1. 必須承認我非常熱衷於Mad Men,幾乎是我想要開始梳油頭的原因。

2. 最近幾條關於同志平權的法律在美國鬧得沸沸揚揚,同志婚姻/伴侶權的討論不斷出現於主流媒體和私人網頁。某種程度又激發了許多酷兒個體對於婚姻的焦慮:我要不要支持結婚?我到底要不要選擇結婚?我仍是認為這種將結構議題變成個人消費選擇的力量就是權力最恐怖的地方。「這個運動究竟是否在這個時機和這個地方是社會正義的或策略性合理的」問題常常變相成為「我支持哪種論述才能成為最基進的自我」。批判應該從制度和策略層面下手,而不是個人的false consciousness,那樣的言論和保守論述沒有兩樣。同志婚姻的反動力量一直來自於它如何掩蓋了其他酷兒議題,尤其當它化身某種個體的心理焦慮。這兩天在紐約的Homonationalism and Pinkwashing Conference,很明顯地關於同志婚姻的辯論已經不再成為主要焦點或者基進/非基進二元分法的分歧點。

3. 歐巴馬這次的工作簽證抽獎制度實在是太陰險了。剛剛才申請工作簽證的S說:「我為什麼要這麼辛苦去保留這個我一點都不喜歡的工作,就為了留在這個一點都不想要我的國家?!」粉碎吧American Dream,和這個季節的暴風雨一起。

4. 持續著每日早晨七點半到巷口咖啡廳的習慣。熟悉的吧檯手問我:「什麼時候回來的?」「兩天前。」我說。他幾乎無奈地問我說:「什麼時候再離開?」「43天。」我笑說。

5. 我意外地想念紐約的春天和夏天即將到來時,空氣中因為熱度散發的酸,幾乎有某種亞熱帶的城市氛圍。

Sunday, April 7, 2013

想要在妳懷裡無盡地撒嬌直到錯過明晚的班機













親愛的我會太想念妳。等到下次回來又是一個新的季節,我也將有自己的衣櫃,能把包裹我作息和身體的物件歸位。我們不再是倉促的旅行而是生活。也許伴隨著由於城市過於擁擠炎熱的吵嘴或工作的煩躁,性愛的溼黏和必須,無論如何那都將是兩人,相依相偎的生活。





Wednesday, April 3, 2013

love in the diaspora

在中國十天的小蜜月,想必是平常在紐約和台北被慣壞了,我們總是在網速緩慢的民宿和賓館中敲打著laptop對於現實世界那一頭的工作感到慌亂。「什麼時候才能無牽無掛地好好旅行呢?」這問題的答案我們都清楚,已經不再能夠像是大學時代純粹的親親愛愛,生活的焦慮伴隨著每一個扎實的擁抱。我總想用溫柔全然地溺愛著妳,用慾望讓妳分心,用身體壓垮妳將妳的憂愁粉碎。在充滿著觀光客的小巷中,我們都被某種上海的現實或北京的嚴肅給包裹著,想像未來究竟能在哪個城市落腳並無慮生活的可能。我們骨子裡似乎都無法被台北公寓中的小情小愛給填滿,即使擁有那樣的生活都何其困難。現實的難使得我們的願望更廣,因此註定還得奔波好些日子。而在這流離的生活之中,我因為有妳而感到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