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May 2, 2013
記一個慾望滿載的午後汽車旅館
我們像是外地來的旅客般帶著食物和點心走進城市馳名的汽車旅館區。整路妳都沒有牽我的手,沒有任何情侶的擁抱或打情罵俏,非常嚴肅地彷彿必須執行一件公事。妳極其熟練地和櫃台小姐要了房間,告知時段,打開車庫鐵門,毫不思索地走到底轉開門鎖,熟練地讓我想起妳舊戀情的性愛喬段而幾乎感到憤怒。但我也只能,笑笑調侃妳。旅館中意外地冷,充滿著人造冷媒的乾硬味道,妳像是終於得救了般卸下肩背包和絲巾,將電視打開轉到介紹某名新鮮日本女優訪問的頻道,將室內燈調到只要電視牆那面的亮度,走進完全敞開的浴室開始放水。「我好喜歡空調房的味道。」妳說,全裸換上室內附上對妳的骨架過大的浴袍。我還在跟自己的佔有慾打戰,克制自己繼續去想關於妳和別人的性愛歷史而感覺僵硬。「我們去泡澡。」妳總算溫柔地說,幫我脫去衣服、手錶、尖頭皮鞋,拉著我的手走浴室。「妳知道妳總是用幹我這件事來習慣一個新的空間麼?」後來妳跟我說。我從沒有特別想過這件事,但當下的直覺便是把妳拉進懷裡,吻妳。我們在充滿色情按摩隱喻的浴缸之中做愛,水淹到彼此的頸子,妳的長髮盤起但仍是溼了一大片。熱水像浪潮般一來一回隨著我們的抽動打著彼此的身體。沒有多久妳就失去抵抗水壓的力量,我抱著妳,讓妳依靠在我的身體上,一手搓揉著妳的乳房一手穿刺著妳。分不清究竟是熱水的溼黏還是其他,我們都感覺暈眩。「把我擦乾。」妳說。
我將浴巾包裹著妳整個暈紅的身體,將妳的髮擦乾,我們都知道這一切才正要開始。妳如往常般地想要運用不同腳本來延遲高潮。「我要妳把我當做像是妳招來的妓女般對待。」妳說,多麼應景。其實在從前的關係中我都習慣了感覺卑微,在無愛的性之中感覺靜默和啞,像是個沒有任何質地支撐,虛構出來的黑洞。妳也是,在那些絕望的感情之中只能用性來討好對方。因為愛妳我卻可以如此放縱地物化妳。坐在床頭,要妳裸著身體,爬向我跪著幫我口交。我將妳的頭壓在我的下體被慾望駕馭感到興奮。起身將背對妳的我壓在我身體之下,如妳所好,在妳的身體和那幾公分和床單的間距中,情色地搓揉並搖晃著妳懸吊的乳房。我的下體頂著妳的臀部,「妳這騷貨,」我在妳耳旁說,「到底和多少人開過房間做過。」我其實並不想要知道答案,真實的細節只會讓我想要更加粗暴。「要妳管。」妳回我。妳一直都不是性愛中的弱者,除了妳喜愛的體位,在某種近乎受虐的關係之中得到駕馭著我的慾望的成就感。我托著妳的臀部,用手掌揮打它,妳不自主地叫了出來。「whore」我說,「說妳想要我。」「我才不想要妳。」妳帶著像是被欺負的眼神回頭跟我說,臀部卻一直湊向我的下體,淫水溼到大腿上。我用手指沾著妳的液體餵妳,妳的表情於是整個變了,呻吟越來越黏膩。「給我。」妳說。我的意識想要妳繼續求我,身體卻已經無法等待任何一秒。我進入妳。妳哀嚎地叫了出來。我在妳體內停留了四五秒之後便開始瘋狂地抽差。妳不斷地將自己的臀部順著我們身體的節奏前後移動。電視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切換到美式的色情頻道,白人女人誇張地呻吟著。我什麼也無法思考只想要妳成為我的。在這一刻,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只有我們,飢渴的身體,在這卑微的慾望之中,想要妳知道我會用盡全力愛妳。
在妳身上高潮之後我急速地抽開,妳細微地歎息,將滿出的液體射在妳的腹部上後,我整個人的重量不由自主地壓在妳的胸口,一瞬間成為妳的小孩。在這過大的床,米黃色緞布床單有著粗糙的皺摺,多麼令人感到憂傷的房間。我們抱著彼此好長一段時間,只是柔軟對看著沒有發聲。幸好在性之後還剩下愛情,我們冷掉卻豐盛的午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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