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May 7, 2013

城市的常態漂離



因為心中越來越確定了我終將搬離紐約的這個計畫而莫名感傷。三年了我正要開始完全熟悉的這個城市,我在下城東村這五個街區中固定的生活作息,L線和6號線上每個地鐵站的同志和hipster比率。今日第一波的教師抗爭結束後,從西雅圖和我同時搬來紐約的朋友c和心理系上的丹麥朋友n告訴我:妳永遠都不會完全離開的,妳是這個城市的一部份,因為妳在這裡踏實活過。我想起在紐約的第一年,參與了每個大大小小荒謬或無聊的遊行,印製自己糟糕排版的黑白傳單,沒有任何美感可言,跟總是步伐太快又壞情緒的紐約路人試圖談論經濟危機,或者在佔領華爾街期間露宿公園握著廉價咖啡的冷和溼。我給過這個城市我能有的熱情,也感謝被某些同樣是過境的人給接納了。週末在Tompkins Square Park讀著Jose Esteban Munoz的酷兒未來性時,看著被過分照顧的小狗們幾乎就要難過起來。究竟有誰會記得我,像是我記憶著這個城市的私密細節?越來越多區域的同志婚姻可行了,仍是沒有哪裡真的像家。朋友都越般越遠進入穩定的居家感情生活,分散世界各地。愛過的人不再有交集。接下來的這個年紀似乎越來越難和人們真實地靠近。我發現自己更常整日靜默只和腦中的自己對話。這十多年來所住過的城市,我一個個在心中安置,不喧譁也不特別霸道地存在著。就像她們所說的:這樣漂離的心境會跟隨著妳到未來的每一個地方。

如此進入,必要的寂靜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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