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May 29, 2012

從不自由中去理解自由。


一早被max嬰兒般的哭聲吵醒,整個人仍在昨晚伏特加和PBR的宿醉之中。我過了一個多麼奢侈的週末,無盡的陽光和綠地,番茄羅勒沙拉。紐約五月的夏天幾乎是不真實的--把期末最後一篇人類學課關於美國工業和消費社會的報告交出後,我給自己放了一個星期的假,坐在公寓對街的滑板公園外發呆。這一年連續七個人離開了我們的政治組織,西雅圖的同志們所剩無幾,因為感情的錯誤也好,政治觀的分歧也好,那兩年是我感到最豐富並且瘋狂的兩年,焦慮地醒著焦慮著夢境。第二年在紐約,一切平順寧靜許多,身處於一個小型的馬克思讀書會,周圍有著非常聰明並且能量強大的行動主義者。但我仍是不時會想著:「也許生活中還有更重要的事。」比如現在我坐在Avenue B上的咖啡廳,一整個學期之後,總算有在分解學術垃圾外的精神空間可以思考,究竟這麼急急忙忙地努力完成工作上的一切又代表什麼?我就快要失去了可以享受閱讀文學的能力。「in a state of unfreedom, art can sustain the image of freedom only in the negation of unfreedom。」其實就連藝術也逃不過不自由的壓迫的考驗--我們只能以負面的表象去理解自由,於是運動從來都不只是純粹的「想像一個更自由的社會」,而是深深地扎根於我們面對的現實,處理人和人之間負面的經驗。於是藝術也從來都不會是一個「完美的逃脫」,因為我們能夠想像的utopia,也是物質現實的另一面。於是在這非工作的禮拜之中,我也只能去處理工作耗盡的精神情緒。於是我的日記都是我對不自由的負面運作,無法被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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