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November 22, 2013

the materiality of desire.

「妳感覺罪惡嗎」正在經歷一場十四年感情分手,有著濃厚紐西蘭腔的R問。我們坐在圖書館的地板上剪著模板,準備著可以讓紐約上流階級出資者留下深刻印象的公關學術展覽,像是被導入成人政治混局的小孩,認真地討論著罪惡感,打發生產線工作的空隙。「我擔心D過得好不好,為他的傷心感到罪惡,然後突然發覺自己一直在替他感覺他的情緒,忘了確認我自己的情緒。」妳的情緒在哪裡?我問。where is it? R指著她的腹部右側:「在這裡,好像是一個無法出生的小孩,和D在一起的最後兩年,那個情緒就一直在那裡,無法動彈,然後好像我們的所有生活都環繞著這個東西,必須用力地把它生出來我們才能放心死掉。」R說:「I was faking it。」我笑:「sex was that bad?」她說:「oh sex was horrible. but it was not just about sex. i was faking life.」假裝一個理想的人生。逝去的慾望和愛卡在凝結的公寓之中,然後每一個人都告訴妳妳是多麼愚蠢妳放棄了如此美好的人生,一個studio一個小家庭,一個愛妳無怨無悔的人,一個小花園一些番茄,星期日早晨的腳踏車早午餐。而當妳拒絕擁有只有如此限制想像的人生,他們一一指責妳:「妳是如此傲慢自大!妳以為妳是誰可以擁有不平凡的日子?」他們甚至說:「妳是背叛愛的。you are anti-love。」然後無法理解妳所做的一切正是因為妳對愛仍有想像。不只為了自己,也為了那個和妳一起在公寓中難產的伴侶。妳感受的他的罪惡,而他綁架著妳的愛。總是有一個人得被視為更道德高尚的。於是堅守愛的型體的人贏了,悲傷合理。愛的內容卻成為最病態的東西。「感覺是會誤導人的一下就會過去。」那些傳統教義的理想人生守護者告訴我們,他們幫我們過著計畫之中的美好人生。而我們剩下的真的不多,是許多許多日子的寂寞,一個人的電影,偶爾被認作過度愚蠢天真或者反社會,這樣如此不夠科學的人生,死守著那最後一點的浪漫。但我們感到自由。可以正視自己心底慾望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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